第二百八十五章生財有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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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這桂花酥放下之後，歐陽俊馳便轉身離開，反倒是黎墨忽然向前走去，繼而開口，“且慢。”
歐陽俊馳微微一楞，一回頭還是老態龍鐘狀，低頭俯首恭恭敬敬問道：“不知這位公子喚我所謂何事？”
黎墨依舊是笑吟吟地站在那，一雙眼睛之中無論何時都是陽春三月狀，只不過此刻眼中的繁華萬千卻好似有些亂了，所以他再度向前，同歐陽俊馳離得極其近，忽然伸出手，拈起一物，“方才老人家掉了個東西，莫要忘了。”
雖看起來也是溫潤如玉，就連一旁的小三子也忍不住不停地感慨道：“若是老天爺給我一個黎公子這般的如意郎君，我便死而無憾。”
“那你也得有顧大夫一半的姿色才行！”
三個小夥計無事就喜歡如此互相挖苦，倒是誰也沒有放在心上，再看那一旁的歐陽俊馳，也連忙點頭接過了手中之物，雖然不過三兩句話，兩人卻是有種鋒芒相爭之感。
即便是歐陽俊此離開此處之後，黎墨依舊靜靜地站在那目送著那群人入市而過，唇角笑意不減，便約莫有了幾分當年黎子昂的模樣。
直到顧笙盼前來此處，，黎墨方才悠然轉身，溫言說道：“無功不受祿，這些桂花酥扔了便是。”
“且慢。”顧笙盼連忙開口，似是察覺到黎墨目光之中有些不解，顧笙盼便沈聲解釋道：“這些桂花酥即便我們不需要，也可以送給這些病人。”
來此處的人衣衫襤褸者，穿金戴銀者皆有，現如今這桂花酥都是連忙向前湊湊熱鬧，雖然不知這桂花酥從何而來，也不知曉這今日怎麽這小小醫館又是如此熱鬧。
有一稚童拉著自己娘親的衣袖，指了指那金燦燦的桂花酥，口水也流了諸多，眼見那孩子眼中的歡喜快要滿溢，那衣衫有些破舊的婦人，卻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躊躇了許久，正欲開口的時候，卻發現有一桂花酥已經放在自己眼前，素來傳聞中冷冰冰的顧大夫，依舊是面無笑意，依舊是冷若冰霜，卻將那桂花酥給了眼前的稚童。
“拿好。”她輕聲說道，看著那孩童不禁有些入神。
稚童連忙回頭看了一眼，見自己的娘親點了點頭，這才心安理得地將這些個桂花酥收下，手中捧著桂花酥便像是捧著全珍寶無數。
這稚童雖然所穿衣物有些破舊，卻勝在幹凈，想必這娘親，對他也是十分寵愛。
顧笙盼只覺得自己好似回了朝京之後，便越發懷念昔日所發生的一切，好似也能夠看到自己娘親的蹤影，昔日柳氏總愛著一身白衫，衣衫上面必定繡著幾多蝴蝶，所喝花茶必定殷常親手所制。
而顧笙盼幼時貪嘴，夜半三更之時忽然想吃這棗兒，可是那時候尚未到棗兒掛滿樹上的時節，所以饒是那時候的殷家也有些束手無策。
顧笙盼卻是打定了主意，不吃到棗子便不願意罷休。
如此一來，柳氏倒也是顯得有些不厭其煩，更何況她可是夜半三更之時，悄悄站在柳氏床榻前，好似餓了好多天一般，在那一個勁地喚著棗子。
柳氏自然也是愛女心切，所以夜半三更之時，趁著殷常還在書房之中挑燈夜讀，柳氏便小心翼翼牽起顧笙盼的手，站在那家院子前，踩著一雙繡鞋，卻偏偏閑不住，在那連忙伸出手，小心翼翼摘了些許棗子，這才作罷。
還記得那時柳氏一臉歡喜地說：“娘自己想要將這世間最好之物贈予你。”
而後匆匆一別，卻是過了這麽多年，恍若看著眼前這兩人，仿佛才會想起自己往昔也都是如此模樣。
耳畔忽然響起黎墨的聲音，顧笙盼方才點了點頭，“將這些贈予他們便是。”
黎墨所說的是什麽，顧笙盼也就聽了個大概，黎墨也是一臉寵溺地笑了笑，“你莫不是想起了什麽。”
若說這世間，有什麽人最為懂得顧笙盼的，那便是黎墨無誤，區區一個眼神，舉手投足之間微微一楞，他便知曉她所想是什麽，他便對現如今一切盡是了然。
“並無什麽大事，不過是想起了娘親罷了。”她將手中桂花酥遞給了一旁口水都要垂涎欲滴的小夥計，小夥計也是連連道謝，猛地咬一口桂花酥，便是嘴角都沾染了些許桂花酥的渣，卻是如此歡喜。
日色漸漸落下去之時，那些個醫館之中的人，也都漸漸離開，桂花酥自然也被人盡數一掃而光，黎墨則站在那，替顧笙盼查看今日的賬目。
“你倒是如我所想那般，這窮困潦倒之人，果然分文未取。”黎墨手中撥打著那木質算盤，那算盤之上也有些許的異香傳來，再一看原來這是梨花木所制。
顧笙盼點了點頭，“卻是如此，畢竟他們本就身無分文。”那雙美目已經閉起假寐，畢竟也是忙碌了一天，即便是顧笙盼也覺得有些勞累，更何況於她而言，區區這些銀兩，根本不放在眼裏，濟世救人方才是醫者仁心，更何況，這些人雖說身無長物，但是他日，定然也會傾囊相報。
“那你這為何還有這麽多銀兩。”
黎墨現如今覺得疑惑反倒不是因為這有些賬目之上虧空，反倒是這手邊銀兩，實在是太多了。
小夥計們皆是哈哈大笑，指著自家的顧大夫一臉正色地沖著黎墨說道：“這就得問顧大夫了，顧大夫可是生財有道。”
這一聲生財有道，也絕非是虛妄之言，也是那日顧笙盼一本正經地說道：“金銀花一兩，甘草二兩……”
那些普通之物，卻是忽然陡然天價，可是即便如此，那些個富家子弟，卻依舊是穿金戴銀，擠破了腦袋來這小小的醫館，就為了看顧笙盼一眼。
黎墨也是了然一笑，繼續低頭撥弄起這小小算盤，許久之後，這夜色落下天幕之後，點點星子也開始橫亙在那天邊，門外忽然傳來了些許聲音。
小夥計已經開始搖晃著腦袋，一張尚顯稚嫩的臉上，全部都是無可奈何，“怕是又要走不了咯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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歐陽俊馳微微一楞，一回頭還是老態龍鐘狀，低頭俯首恭恭敬敬問道：“不知這位公子喚我所謂何事？”
黎墨依舊是笑吟吟地站在那，一雙眼睛之中無論何時都是陽春三月狀，只不過此刻眼中的繁華萬千卻好似有些亂了，所以他再度向前，同歐陽俊馳離得極其近，忽然伸出手，拈起一物，“方才老人家掉了個東西，莫要忘了。”
雖看起來也是溫潤如玉，就連一旁的小三子也忍不住不停地感慨道：“若是老天爺給我一個黎公子這般的如意郎君，我便死而無憾。”
“那你也得有顧大夫一半的姿色才行！”
三個小夥計無事就喜歡如此互相挖苦，倒是誰也沒有放在心上，再看那一旁的歐陽俊馳，也連忙點頭接過了手中之物，雖然不過三兩句話，兩人卻是有種鋒芒相爭之感。
即便是歐陽俊此離開此處之後，黎墨依舊靜靜地站在那目送著那群人入市而過，唇角笑意不減，便約莫有了幾分當年黎子昂的模樣。
直到顧笙盼前來此處，，黎墨方才悠然轉身，溫言說道：“無功不受祿，這些桂花酥扔了便是。”
“且慢。”顧笙盼連忙開口，似是察覺到黎墨目光之中有些不解，顧笙盼便沈聲解釋道：“這些桂花酥即便我們不需要，也可以送給這些病人。”
來此處的人衣衫襤褸者，穿金戴銀者皆有，現如今這桂花酥都是連忙向前湊湊熱鬧，雖然不知這桂花酥從何而來，也不知曉這今日怎麽這小小醫館又是如此熱鬧。
有一稚童拉著自己娘親的衣袖，指了指那金燦燦的桂花酥，口水也流了諸多，眼見那孩子眼中的歡喜快要滿溢，那衣衫有些破舊的婦人，卻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躊躇了許久，正欲開口的時候，卻發現有一桂花酥已經放在自己眼前，素來傳聞中冷冰冰的顧大夫，依舊是面無笑意，依舊是冷若冰霜，卻將那桂花酥給了眼前的稚童。
“拿好。”她輕聲說道，看著那孩童不禁有些入神。
稚童連忙回頭看了一眼，見自己的娘親點了點頭，這才心安理得地將這些個桂花酥收下，手中捧著桂花酥便像是捧著全珍寶無數。
這稚童雖然所穿衣物有些破舊，卻勝在幹凈，想必這娘親，對他也是十分寵愛。
顧笙盼只覺得自己好似回了朝京之後，便越發懷念昔日所發生的一切，好似也能夠看到自己娘親的蹤影，昔日柳氏總愛著一身白衫，衣衫上面必定繡著幾多蝴蝶，所喝花茶必定殷常親手所制。
而顧笙盼幼時貪嘴，夜半三更之時忽然想吃這棗兒，可是那時候尚未到棗兒掛滿樹上的時節，所以饒是那時候的殷家也有些束手無策。
顧笙盼卻是打定了主意，不吃到棗子便不願意罷休。
如此一來，柳氏倒也是顯得有些不厭其煩，更何況她可是夜半三更之時，悄悄站在柳氏床榻前，好似餓了好多天一般，在那一個勁地喚著棗子。
柳氏自然也是愛女心切，所以夜半三更之時，趁著殷常還在書房之中挑燈夜讀，柳氏便小心翼翼牽起顧笙盼的手，站在那家院子前，踩著一雙繡鞋，卻偏偏閑不住，在那連忙伸出手，小心翼翼摘了些許棗子，這才作罷。
還記得那時柳氏一臉歡喜地說：“娘自己想要將這世間最好之物贈予你。”
而後匆匆一別，卻是過了這麽多年，恍若看著眼前這兩人，仿佛才會想起自己往昔也都是如此模樣。
耳畔忽然響起黎墨的聲音，顧笙盼方才點了點頭，“將這些贈予他們便是。”
黎墨所說的是什麽，顧笙盼也就聽了個大概，黎墨也是一臉寵溺地笑了笑，“你莫不是想起了什麽。”
若說這世間，有什麽人最為懂得顧笙盼的，那便是黎墨無誤，區區一個眼神，舉手投足之間微微一楞，他便知曉她所想是什麽，他便對現如今一切盡是了然。
“並無什麽大事，不過是想起了娘親罷了。”她將手中桂花酥遞給了一旁口水都要垂涎欲滴的小夥計，小夥計也是連連道謝，猛地咬一口桂花酥，便是嘴角都沾染了些許桂花酥的渣，卻是如此歡喜。
日色漸漸落下去之時，那些個醫館之中的人，也都漸漸離開，桂花酥自然也被人盡數一掃而光，黎墨則站在那，替顧笙盼查看今日的賬目。
“你倒是如我所想那般，這窮困潦倒之人，果然分文未取。”黎墨手中撥打著那木質算盤，那算盤之上也有些許的異香傳來，再一看原來這是梨花木所制。
顧笙盼點了點頭，“卻是如此，畢竟他們本就身無分文。”那雙美目已經閉起假寐，畢竟也是忙碌了一天，即便是顧笙盼也覺得有些勞累，更何況於她而言，區區這些銀兩，根本不放在眼裏，濟世救人方才是醫者仁心，更何況，這些人雖說身無長物，但是他日，定然也會傾囊相報。
“那你這為何還有這麽多銀兩。”
黎墨現如今覺得疑惑反倒不是因為這有些賬目之上虧空，反倒是這手邊銀兩，實在是太多了。
小夥計們皆是哈哈大笑，指著自家的顧大夫一臉正色地沖著黎墨說道：“這就得問顧大夫了，顧大夫可是生財有道。”
這一聲生財有道，也絕非是虛妄之言，也是那日顧笙盼一本正經地說道：“金銀花一兩，甘草二兩……”
那些普通之物，卻是忽然陡然天價，可是即便如此，那些個富家子弟，卻依舊是穿金戴銀，擠破了腦袋來這小小的醫館，就為了看顧笙盼一眼。
黎墨也是了然一笑，繼續低頭撥弄起這小小算盤，許久之後，這夜色落下天幕之後，點點星子也開始橫亙在那天邊，門外忽然傳來了些許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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